来源:人民网-人民日报海外版
没见面的时候,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的时候,我想象着你:穿着一身奇装异服,左边是黄色的陆地文明,右边是蓝色的海洋文明,面朝大海,迎风而上,一扇想象的大门,缓缓向和龙少年敞开,俯瞰与之相关的一切美景。
我们第一次见面时,你在一个巨大的扇形空间里,绽放着冷漠的微笑——一半绿色面朝大地,一半蓝色面朝天空,陆海交汇处层层叠叠的波浪,缓缓进退,如张牙舞爪,让我在海风轻轻拂过的清晨和黄昏的街道上心安理得,细细品味着关于你的一切味道。
当我们再次相遇时,你的思绪就像一枚印章,落在纸上,让我对你少年时的想象得以识别和印证。离开后,你就像一块拿不到的蛋糕,散发着金色的诱惑,让我坐在所有关于你的回忆里。
如一颗珍珠,燃烧着它的光芒,在南海北端温暖温柔的地方,终结了珠江的流动。
如果你是一个处女,在一个偏僻的地方,在海河与你相遇的那一刻,让海浪翱翔,你就有了一个平平淡淡的名字:珠海。
“珠海”作为一个名词,在初入高考时,是地理教材中的一个重要知识点。当时,中国大陆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改革开放之风,唤醒了成千上万年轻人的创业梦想。作为一个特区,珠海就像海洋深处一个神秘的飓风源,猛烈地吹起了改革之风。
当我走进珠海的时候,我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传奇。
2006年底,我第一次去珠海,是作为一部20集纪录片的编剧。采访一位新疆女性,她将业务拓展到香港、广州、深圳等地,却始终将珠海视为企业的大本营,在珠海生活了28年,认定珠海是必死之地。第二年夏天,我又陪着摄制组去了珠海。建筑、人、海滨、渔船、海浪,在这些文字叠加的城市印象中,我在想,一个女人为什么要从中国的西北角选择珠海,去西南角?珠海有什么魅力,让这样的人选择留在这里?
第三次去珠海,在香港公开大学读完之后,选择坐船去澳门,然后进入珠海。走过拱北口岸时,看到有人提着蛇皮袋来去匆匆。问了之后才知道是珠海人。他们利用许多出入境机会,将澳门与内地差价较大的货物分割,带进国内销售,赚取差价。他们被称为“水上乘客”,他们的行为被称为“逃跑”。
2017年底,我再次从冰雪覆盖的北国出发,前往珠海。珠海依然对我微笑,一双看不见的温柔的手,让我脱下厚重的衣服,感受到这个城市的温暖。
在拱北口岸,我看到很多澳门人在地下商场批发买货。在潼关大道上,从澳门来的人,和我当年看到的“水客”不一样,都是离开珠海的澳门人,背着从珠海买来的东西,大包小包。有些人甚至早上通关,去珠海市场买好菜,然后赶回澳门。这是珠海经济发展的见证,也是中国改革开放的结果。城市建设让百年前的香洲渔港彻底消失,夹杂着苦咸海风的鱼腥味被现代城市的气息吹散。曾经带来经济效益的渔船仍在海上航行,但国际航空新城将新兴的航天产业带上了天空,连续第13届航展将珠海打造成“天空之城”;在市民艺术中心的平面图前,我不仅惊叹于其精致、大胆、美观的设计,还关注了它的设计者,著名建筑设计师扎哈哈迪德。不幸的是,这位世界知名的伊拉克女设计师去世了,她用自己的作品告诉世界:珠海的开放也体现了世界视野中对市民的善意。
离开珠海之前,站在海陆交界的大堤上,看到夕阳在远处的港珠澳大桥上涂抹出一抹金光。看不到珠江入海的样子,却清晰的感觉到珠海是一座城市,曾经是因为珠江;今天,它是一座城市。航天展上不仅有飞机在空中飞行,还有铺在海上的桥梁。让一座城市在海天大合唱的伴奏下歌唱,在江海交汇的背景下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