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湖传言,当代中国影视宇宙有三个“狠人之地”,——。
东北、西南、华北。
东北的狠毒之人通常出现在喜剧中,穿着带动物头的大t恤,金链子配手提包。
《大西南之家》是一部讲述近几年大火的低成本犯罪片,里面充斥着张宇式的引人入胜的“土狗”男孩。
只有华北那些狠毒的人,在影视圈“隐身”多年。
即使是早期的代表人物刘华强,也常因籍贯而被归为东北人。
现在,华北的恶面终于被一个女人赚回来了。
她是上庄村的砍价王,黑天鹅广场第一酵母,淄博朋克大妈——鹅妹,能扛枪。
鹅姐何许人也?
现实中,她是“广场系列”女主角短视频导演张策的新作。
张策原本是朱曾经的导演。《别离》之后,他拍了很多题材,是这个系列最热的。
一般来说,警匪片里很多经典桥段都是放在华北农村的叔叔阿姨身上。
网上对“广场系列”的评价也是两极分化。有人说看到了“周星驰的幽默,吴宇森的英雄主义”;有人认为抄袭电影的经典情节是偷懒。
但是没有人能否认这一点:整个系列中最璀璨的,绝对是鹅姐。.
鹅姐姐,全名是刘大鹅。
在《卧虎藏龙》上庄村,她是857广场舞团的实际控制人,掌握着村里最有实力的姐妹团。
普通的农场阿姨看到她,她总是害怕得发抖。
不管手腕有多大,只要她向你伸出手,任何人都应该低下头,恭恭敬敬地叫一声“鹅姐姐”。
因为剧情中有很多经典的黑帮电影,比如上面的吻手剧情,就是出自教父之手。
有人说鹅姐姐只是一个拙劣的模仿者。
但事实并非如此。——我分明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华北狠人之魂,在这个女人身上文艺复兴了。
鹅姐的恶意,首先在于不吭声。
不像其他地方的狠人,光看气场和眼神就能知道这大概是个人物。
称霸村广场的刘大雁,除了某些角度有点像莫言,在外面几乎没有记忆。
如果你忽略了她手里的枪,这就是你家附近每天遇到的阿姨。
但是,外表只是最表面的保护色,更关键的品质在皮下。
农村大妈刘鹅之所以能成为大家害怕的鹅姐,是因为她的“能屈能伸”.
鹅姐的舞蹈团叫857,是黑天鹅广场的高级舞蹈团。
有一次他们和那边的迪厅舞团发生了冲突,宋大姐出面调解,希望双方能友好解决。
鹅姐很高兴去吃饭,但因为态度太强硬,被保镖正面扔面包。
我甚至被直接当面训斥:“我妹妹在广场闲逛的时候,你还没退休。这里的大头是什么?”
东北大部分人都咽不下这口气。
只要“酒瓶子坏了,小情绪(情绪)上来了”,明知道打不过,就得做点花样,找回点面子。
但是鹅姐在华北是个狠毒的人,她这辈子最不在乎的就是这些假名字。
看到小姐姐二花抓着烤串就要走,她做了个手势把它按了下去。
我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。她从桌子上抓起葱,放进嘴里仔细咀嚼。
我肚子里的洋葱只剩一半了,我才笑着说:“宋姐姐,你让我今天来烧烤是为了给我面子,我今天来是为了给你面子。”
此时,鹅姐手中的葱已经不是葱。
那是华强手里的瓜,是教父叼着的雪茄。
对于鹅姐来说,所谓的“忍辱负重”可不是什么保命秘诀,而是最趁手的武器。
有时是为了把自己包裹在怂人的壳子里,在恰当时机给对方致命一击。
但更多时候是一张网,让敌人感受到无形的压力。
尚庄村的女人们最怕看到鹅姐面无表情,好像世界上没什么事能吸引到她。
迪斯科舞团的团长,死对头曹姨突然来投诚。
明明是个大好事,可你也无法从鹅姐平静的脸上,窥视到任何得意的表情。
但就是这一言不发的气氛,压迫感就此产生。
对方怎么也摸不透:鹅姐这是拒绝了我?还是希望我多做点什么以表忠心?
关于这一点,身为象牙山狠人的谢广坤就明显格局不够。
死对头刘能来借车,原本是他笼络人心、壮大势力的最好机会。
可他不仅记仇不借,还要挖苦人家一大通。
殊不知狠人如果在无关痛痒的小事上斤斤计较,也就被人看穿了格局和底线。
面冷心狠的鹅姐是深不可测的,没有人能质疑这一点。
即使曹姨、二花们蹦跶的再欢,但只要鹅姐还没出场,故事就还没有真正结束。
在尚庄村的砍价竞标大会上,全村几大势力为了能够赢得“替村民代购电视机”的机会勾心斗角。
甚至纷纷去跟卖电视的小伙子套近乎,试图拿到更低的“进货价”。
亲和力满满的孙姨,打起了感情牌;
表面老实的二花,自导自演了一出“为抓小偷丢了金耳环”的戏码,试图唤起小伙子的同情心;
一向以美色取胜的曹姨,干脆找了个假女儿跟小伙子谈恋爱,用丈母娘的身份拿到了内部价。
为的都是从这鹅姐称霸的江湖中,夺取哪怕一场战役的胜利。
然而面对后来者的来势汹汹,鹅姐始终没有开口。
甚至眼看着曹姨即将拿下“代购权”,也只是扭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。
就连村长都开始怀疑她是故弄玄虚,但鹅姨心里有数——
她早已经在卖电视小伙子身边布下了陷阱,此刻只等收网。
三天前,鹅姨特意去找了小伙子一趟。明面上是在用自己广场舞扛把子的身份,“挟妈妈以令儿子”。
但实际上为着两件事:一,打探底价虚实;二,让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子认识认识他鹅姨。
虽然当场被小伙子讽刺为“老想屁事”,但这只是胜利路上必要的挫折。
而真正的冲锋号,将会在三天后——也就是砍价大会当天的清晨8点吹响。
这边厢,鹅姐伸出了一指定乾坤的小手;
而那边,刚刚睡醒的小伙子在床上发现了一只羊头。
再仔细一看,发现竟是那只自己精心照料,只喂进口草料的小山羊。
惊魂不定的小伙子,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“啊”的惨叫。
抬头又发现对面墙上写着一行大字: “同意进价卖,就再啊一声。”
这一局,鹅姐完胜。
这么一看,你可能会觉得刘大鹅女士过于霸道。
无论是地位还是地盘,狠人鹅姐都要用自己的本事挣到手。
竞争对手过来服软,她一定要把对方逼到自揭伤疤;
几个广场舞团讨论如何分配村里新建的篮球场,也是上来就要分走五分之四。
不过要说鹅姐完全没有正义感,那也不是。
只不过她的正义感,通常也要以 实用 为前提。
逞英雄的事情是不干的——对于华北狠人来说,面子和公道都不如日子重要。
说到这里,就不得不提及鹅姐狠人生涯中经典的一战:刘大鹅买瓜。
买瓜,这属于华北狠人的传统艺能了。
不过刘华强只是为了争口气,鹅姐却是为了化敌为友,笼络人心。
瓜摊老板是镇长的儿子,仗着权势欺负了曹姨的女儿梅梅。
鹅姐与其说是去支持正义,不如说是为了消除心头之患——曹姨的迪斯科舞团一散,整个广场上就再也没人能和857舞团抗衡了。
如果说狠人华强掀人家瓜摊靠的是“年轻人的意气”,那么鹅姐的应对就更透着智慧。
比如她并没有单枪匹马冲到瓜摊,而是 带齐了舞团里的小姐妹。
上来一句“这瓜保熟吗”,摊主已经发现不对劲。
然而四周望一望——左边是用板砖健身的二花,后面是拎菜刀跳舞的卷发姐——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。
如果是别的狠人,或许会觉得以多敌少,胜之不武。
可鹅姐不想讲规矩,鹅姐只想把事情完美解决。
“既能替曹姨出了气,也能让自己全身而退”——基于这一目标,鹅姐制定了以激怒摊主为主要目标的方案。
我觉得摊主也是看过《征服》的,听说鹅姐要保熟,就麻利地切开了一个红瓤大瓜。
以为能逃过一劫,却没想到遇到接二连三的刁难。
“我要的是一个瓜,不是两瓣瓜。”
“你切开的这个熟了,那你没切的那个保熟吗?”
心理战进行到白热化之后,鹅姐更是拿出了杀手锏:
“你给我把那瓜瓤挖出来,瓤上不能带一点皮,皮上不能带一点瓤。”
如果鲁提辖能活到今天,大概会深感欣慰。
没想到自己当年拳打镇关西的智慧,如今又重现在了华北鹅姐的身上。
最后摊主终于被激怒,忍无可忍地朝她冲过来大喊:“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!”
而鹅姐等的就是这一刻——说时迟那时快,一发弹弓正中对方的眉心。
使最土的招数,花最小的代价,办最要紧的事儿。
这才是鹅姐的终极人生哲学,也是华北狠人的魅力所在。
不过在刘大鹅宇宙的所有故事当中,最受欢迎的还是下面这个。
故事中的鹅姐是个退役特工,而她的小孙女因为不知名原因被一伙人盯上。
早已习惯做一个广场舞大妈的鹅姐,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风采。
于是召集了当年特工姐妹——曹姨、二花一干人,打算跟坏人大打一场。
这段剧情虽然要多扯有多扯,却让我想起了另一个华北狠人。
可能都算不上是个狠人,《平原上的夏洛克》里的农民超英。
鹅姐为了小孙女,从广场舞大妈重新变成了“特工”。
超英则是为了抓到撞伤老朋友的肇事者,转行做起了业余刑侦。
我总觉得,如果把鹅姐放在现实里,大概就类似超英这样。
平时过过普通日子,大事儿来了也能顶上。
粮油店老板不让他查店里的监控,他一个电话摇来老板的老丈人。
你也不能说这关系有多“硬”,但查监控的目的就是达到了。
想要进五金店的院子里排查车辆,但又没有007那样的潜入技能;
干脆就假装成要买气泵的顾客混进去,还特地跟老板报了一个店里没有的型号,就为了不花冤枉钱。
满肚子里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土办法,认识的人也超不出周围几个村子,但照样还是能办成不少事。
超英跟鹅姐相似的,可能就是这种充满着“鸡贼”的底层智慧。
区别可能是在于,刘大鹅在自己的世界里是无敌的。
她那些外表平平的姐妹们,其实都是特工、杀手、帮派老大,是现实中不会存在的狠人。
真正的普通人超英,他的“刑侦之旅”结束在好友出院的时刻。
肇事者最终也没找到,超英垫付进去的那十几万原本是要盖房子的,现在只能等朋友慢慢还。
而特工鹅姐的故事,则结束在她举起枪的那一刻。
战斗尚未打响,但大家都相信她是胜利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