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3010 ——玉林石窟第三窟(图片来源:图片由Zhongxin.com敦煌研究院提供)
原标题:石窟艺术与中国文学研究————以河南省巩义市石窟寺为例
关于《玄奘取经图》孙悟空形象的起源问题,上世纪初就有过争论,当时几位著名的文学大师对此有不同的解读。鲁迅认为是中国制造,原型是《西游记》中的水怪吴志起;胡适、郑振铎认为是“舶来品”,其原型是印度佛经中的猴神哈努曼。虽然这场争论已经持续了近百年,但仍然没有定论。
福建泉州开元寺元代石刻《水经注》浮雕表明,神话中的印度故事很早就传入中国。最近,在敦煌石窟壁画中发现了6幅《猴王哈奴曼》的画作,跨越1400多年,有30多只不同形状的猴子。图中玄奘身穿长袍,十分虔诚恭敬;孙悟空虽然像人,但看起来像猴子,披着披肩,头上戴着金箍,手里拿着一匹白马。他看起来像个骑士,完全符合《玄奘取经图》中孙悟空的形象,意义非常丰富。
敦煌石窟被发现已经有一百年了。在国内外学者的共同努力下,敦煌学创立并成为一门突出的学术研究学科。学者们在敦煌石窟文献的整理,尤其是文献的整理和研究方面取得了很大的成就。然而,如何系统地梳理和研究石窟壁画和雕刻所涉及的文献相关内容,仍需进一步关注。
河南巩义市石窟寺,就其规模而言,在中国石窟艺术中算不上大,但却能名列前茅。它位于黄河南岸的邙山南麓,洛水北岸。邙山原是秦岭的残迹,沿黄河向东延伸至郑州北郊。山不高,大部分是黄土岭。巩义市旧县城以北仅五里,有一座突起的石山,名叫大理山。大理山脚下,有一个巨大的灰黄色岩层,像刀子一样切开,形成一个绝壁。巩义市石窟寺就坐落在这面天然石墙上。河南巩义城隍庙因发掘早而闻名,其中刻有北魏孝文帝及其皇后的佛礼图18幅,尤为珍贵。除了3张损坏的图片,还有15张图片完好无损。礼佛图有两种:《西游记》和《皇帝礼佛图》。《皇后礼佛图》是一幅大型浮雕,人物众多,场景巨大,构图完整,错落有致。雕塑家刀法娴熟,形象生动,充分展现了北魏雕塑家高超的艺术才华。就像同一个时代产生的《帝后礼佛图》一样,自然成为了解那个时代社会生活的历史教科书。
河南巩义城隍庙有一座与《洛阳伽蓝记》孙悟空猪八戒原型有关的浮雕。在一尊描绘力士的雕像下,有许多鬼神,其中一尊雕像上并排雕刻着一只猴子和一只猪,正试图举起来。这一幕可以马上联想到《西游记》中的孙悟空猪八戒这两个角色。然而《西游记》是明代的一部鬼小说,即使追溯到唐代,也只能追溯到玄奘取经的故事,而巩义城隍庙自北魏(500-503年)以来一直是“凿石入洞,雕千尊佛”,也就是说比唐代玄奘取经的故事早了一百多年。其次,印度神猴哈努曼,过去是知道的,但是神猪的故事从来没有听说过。另外,他们是什么时候一起被介绍到中国的?
1930年《西游记》,第二册第二卷有陈寅恪《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》,其中有一段关于神猪的形象。原文如下:
易经还翻译了《〈西游记〉玄奘弟子故事之演变》 3《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杂事》略云:长寿的牛卧于皮山之乡,住在水林山楚光王园的猪圈洞里。后来,在不同的时间里,阳光照耀着春天和月亮,树上长满了树,袁林到处都是鹅、大雁、鸳鸯、鹦鹉、舍利和孔雀等鸟类的哀鸣。光王命园主曰:“今日可在水林山及方圆园四周,可修行治病。”清除瓦砾,清洁水源,保护人们。我想在花园里玩一会儿。人们互相尊重,一个是国王教的。也就是营地已经修好了,白王知道。当时,即使他把内宫当成侍从,他还是去了方艺花园。当游戏结束后,我躺下睡觉。那时候我老婆爱花爱果,在方圆花园到处追求。当牛躺在地上时,它的头发和胡子很长,它的外套破了,它的裙子脏了,所以它坐在树下。宫女远远看见,都惊惶,唱道:鬼!鬼魂!我要去山洞。王文生已经,即使他睡着了,拔出他的剑,并利用它。问宫人:鬼在哪里?回答:走进猪洞。国王听说后,走到山洞里,举起剑问道:你是什么?答:陛下!我是沙门。王:沙门河是谁?回答:石佳子。问:你买到罗汉果了吗?回答:没有,要还吗?为什么不呢?无法回答。而说到事情,是不是要做一个初步的决定,甚至是做四个决定?不完全是。王听知是他,更怒曰:“此乃凡人也。得罪了我的宫女,你就把洞里灌满大蚂蚁,蜇了它们。”有些曾经靠神仙住在山洞附近的人,听到自己说的话,说:“这位好心的沙门,来找我吧,真的不要犯罪,不想冒充自己。”非法国王,总是伤害。我今天应该会松一口气。也就是说,他变成了一只大猪,走出了洞穴。国王看到猪后,告诉大臣:“你可以带一匹马,拿着弓箭。”我一给它,猪就离开了,冲出了花园。国王紧随其后。这时候,他急于握住衣钵,匆匆离去。
陈寅恪认为,“高老庄《佛制苾刍发不应长缘》猪八戒征婚的故事不完全是中国人杜撰的,印度也没有征婚的故事”,这是故事文学演变的结果。此外,陈的文章还考察了沙僧的来历,可见于《西游记》。陈的观点应该对我们有指导意义。
石窟艺术除了塑造了许多形象外,还具有重要的文学价值,人物数量可观。不用说,敦煌石窟中的人物也是在巩义市石窟寺中发现的,这对佛教经典的整理具有重要意义。
一般来说,洞穴里有很多铭文。据统计,巩义城隍庙碑刻有200多处,其中蕴含着丰富的信息,甚至还保存着一首失传的东汉诗词。这对我们的学术研究,包括古代文学研究,都有很大的价值。
这
首佚诗是很偶然发现的,它被刻在石窟寺内西侧一座土窑的崖壁上,该土窑位于村庄的打谷场旁边,过去长期被泥土掩埋。1972年,村里为避风雨而在此挖洞,挖开泥土后发现了这座土窑,并在土窑岩壁上发现这首七言诗。经考证,其年代应在东汉的中后期。目前研究者将其称为《诗说七言汉摩崖题记》。题记为隶书,共七句,49个字。据考释,这七句诗的文字是:
诗说七言甚无恶,多负官钱石上作。掾史高迁二千石,掾史为吏甚有德。兰台令史于常侍,明月之珠玉玑珥,子孙万代尽作吏。
据介绍,此诗出土后研究者曾向施蛰存先生请教,施先生认为,这是一位欠了官钱而被罚作石工的工人写的一篇题记,内容是歌颂一位叫于常侍的官员的功德,祝愿他子孙世代能做官。(详情请参看马建中《巩义市〈诗说七言汉摩崖题记〉考》,《中国书法》2015年第7期)关于我国七言诗的产生和形成的问题,曾经长期困扰着古代文学研究者,主要问题在于保存下来的早期相关资料太少,这篇以七言诗写成的题记,虽说文字比较一般,但对我们认识和研究七言诗的起源,是很有价值的。
在佛教传入中国的两千年间,我国各族人民以其聪明才智,创造了举世瞩目的石窟艺术。在这些石窟艺术中,蕴藏着许许多多珍贵的文献资料,等待我们去调查,去发现。希望有更多研究者能投入更多的精力去认真进行调查研究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相信大家一定能做出大大超越前人的成绩来,从而更好地推动多学科学术研究的发展与进步。
(作者:汤漳平,系闽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)